教室后排的角落里，苏小乖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。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——她是个重度社交恐惧症患者。每当需要与人交流时，要么双腿发软想逃跑（乖张腿），要么紧张到语无伦次（张嘴就崩），因此得名"小乖"。
"今天一定要正常地说出'借过'两个字…"小乖盯着前桌同学的后背，默默练习着第108遍。就在这时，教室门被猛地推开，一个身影逆光而立。
全班瞬间安静下来。顾言——这个名字在年级里早已如雷贯耳。传说中的学霸男神，不仅长相出众，更是以毒舌闻名。据说上个学校有人向他告白，他回了句："你的审美配不上我的颜值。"
而现在，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正朝着教室唯一的空座位走去——就在苏小乖旁边。
小乖的大脑当场死机。是该乖张腿让开，还是张嘴说"好的"？在0.01秒的纠结后，她做出了最糟糕的选择——猛地站起来时不小心绊到书包带，整个人向前扑去。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亲吻地板时，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。顾言微微皱眉："碰瓷？"
"不不不是…"小乖慌乱中语无伦次，"我我我是想给你让座…"
顾言挑眉看她："所以这是新型的让座仪式？先行大礼？"
全班爆发出压抑的笑声。小乖的脸红得能煎鸡蛋，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。这就是她与顾言的第一次相遇——糟糕透顶，却又莫名其妙地让人心跳加速。
随后的数学课上，老师点名让顾言解答一道难题。他轻松地写下解答过程后，老师满意地点点头，随即冷不丁地点了苏小乖的名字："那么请同桌来讲解一下这道题的思路。"
小乖僵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她明明会做这道题，可是在全班注视下，舌头就像打了结。就在她准备选择"乖张腿"——也就是直接逃跑时，旁边的顾言突然轻笑一声。
"老师，"他漫不经心地说，"您让一个连'借过'都说不好的人讲解数学题，是不是太残忍了？"
全班再次哄笑，但小乖却愣住了。因为就在桌子下面，顾言悄悄推过来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简洁的解题步骤提示。这个毒舌男神，居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她解围？
下课铃响起，小乖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，小声对收拾书包的顾言说了声"谢谢"。顾言动作一顿，抬眼瞥她："谢什么？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。"
但在他转身离开时，小乖分明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。
这一天晚上，小乖在日记本上写道："原来有些人，张嘴和乖张腿都不是唯一的选择。还有一种人，可以用最毒舌的话，做最温柔的事。"
自从顾言成为同桌后，苏小乖的校园生活变得…异常精彩。每天早上她都要做足心理建设，因为不知道今天会被顾言如何"毒舌"。
"你的发型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。""早餐吃的是紧张吗？看你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。""建议你把'不好意思'设成手机快捷短语，省口水。"
但奇怪的是，在这些毒舌背后，小乖渐渐发现了一些细节：每当她紧张到说不出话时，顾言总会恰好地打断别人的追问；当她因为社恐想要逃避小组活动时，顾言总是"恰好"和她一组，并承包所有需要对外交流的工作。
最让小乖困惑的是那次校园庆典。每个班都需要出节目，班主任突发奇想让同学们表演话剧。当抽签决定角色时，小乖抽到了需要说大段台词的女主角。她瞬间脸色苍白，几乎要晕过去。
"老师，"顾言突然举手，"我建议换人。"就在小乖以为他又要毒舌时，他却说："苏小乖同学更适合幕后工作，我注意到她对灯光很有见解。"
全班哗然。毒舌男神居然在夸人？更神奇的是，顾言主动提出和小乖交换岗位，自己接手了需要大量台词的男主角工作。
排练过程中，小乖负责操控灯光。她发现顾言虽然嘴上不饶人，但排练比谁都认真。有一次，她不小心调错了灯光色调，导致舞台一片诡异的绿色。导演正要发火，顾言却淡淡地说："绿色挺好，符合我此刻想吐的心情。"一句话化解了尴尬，还逗笑了全场。
庆典前夜，小乖留在礼堂做最后调试。突然停电了，黑暗中的她瞬间panicattack发作，缩在角落里发抖。就在这时，一束手机光亮起，顾言的声音传来："就知道你会吓到。"
原来他注意到她没回宿舍，特意回来看看。在等待电工维修的时间里，两人罕见地平静交谈。小乖得知顾言曾经也是个社恐，后来强迫自己改变，毒舌其实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。
"有时候，张嘴和乖张腿都不是弱点，"顾言难得认真地说，"只是每个人选择面对世界的方式不同。"
庆典表演大获成功。谢幕时，观众掌声雷动。站在灯光控制台后的小乖看着台上鞠躬的顾言，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。她放下操控板，一步步走上舞台，在全场注视下接过话筒。
"我想感谢我的同桌，"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但清晰，"谢谢你教会我，有时候我们可以选择既不乖张腿，也不慌张张嘴——而是勇敢地做自己。"
台下，顾言看着她，露出了一个真实的、毫无保留的笑容。
《乖张腿还是张嘴》第一集就在这样一个反转中结束：社恐少女终于找到了第三种选择，而毒舌男神也卸下了自己的伪装。这场始于误会和尴尬的相遇，最终成为了两个人共同成长的起点。
或许青春就是这样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，遇见那个让你愿意勇敢的人；在最窘迫的境地，发现那份藏在毒舌下的温柔。而这一切，都从那个既想乖张腿又想张嘴的瞬间开始。